古今医统大全分章阅读 41

治已病治未病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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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其救疗于有疾之，若摄养于无疾之先。盖疾成而药者，徒劳而已。是故已病而治，所以为医家之法；未病而先治，所以明摄生之理。夫如是，则思患而预防之者，何患之有哉？此圣治已病治未病之意也。

尝谓备土以防也，苟以闭塞其涓涓之流，则滔天之能遏；备以防也，若以扑灭其荧荧之光，则燎原之焰能止。其既盛，尚能止遏，况病之已成，岂能治欤？故宜夜卧早起于发陈之，早起夜卧于蕃秀之夏，以之缓形无怒而遂其志，以之食凉食寒而养其阳，圣夏治未病者如此。与俱于容平之秋，必待光于闭藏之冬，以之敛神匿志而私其意，以之食温食热而养其，圣秋冬治未病者如此。

☆、第27章

或曰：见肝之病，先实其脾之虚，则木能传；见右颊之赤，先泻其肺经之热，则金能盛。此乃治未病之法。今以顺四时调养神志而为治未病者，是何意耶？盖保全者，所以为圣之；治病十全者，所以为工之术。治已病治未病之说，着于《四气调神论》，厥有旨哉！昔黄帝与天师难疑答问之书，未尝以摄养为先，始论乎天真，次论乎调神。既以法于阳，而继之以调于四气；既曰饮食有节，而又继之以起居有常。谆谆然以养生为急务者，意治未然之病，无使至于已病难图也。厥，秦缓达乎此，见晋侯病在膏肓，语之曰：可为也。扁鹊明乎此，视齐侯病至骨髓，断之曰：可救也。噫！惜齐晋之侯知治未病之理。（丹溪）

治病必其本论

将以施其疗疾之法，当以穷其受病之源。盖疾

之原离乎阳之二也，穷此而疗之，厥疾弗瘳者鲜矣。良工知其然，谓夫风热之病，所以属乎阳之所客，病既本于阳，苟其本而治之，则阳滋蔓而难制；燥寒之病，所以属手之所客，病既本于，苟其本而治之，则滋蔓而难图。诚能穷原疗疾，各得其法，万举万全之功可坐而致也。治病必其本，见于《素问·阳应象论》者如此。

夫气之机，久而传化，其证胜其众也。譬如之有本，故能游至汪洋浩瀚而趋以渐；木之有本，故能荐生茎叶实秀而在以渐蕃。若病之有本，化无穷。苟非必其本而治之，去之患，可得也。

今夫厥为标，风木为本，其风伤于也，掉摇而眩转，

而螈

，卒强直之病生矣。

少为标，君为本，其热伤于也，疮疡而，注而迫，混浊之病生矣。少阳为标，相为本，其热伤于也，为热而瞀

，躁扰而越，如丧神守之病生矣。善为治者，风所胜，平以辛凉；热所胜，平以咸寒；所胜，平以咸冷。以其病本于阳，必其阳而疗之，病之愈者，未之有也。太为标，土为本，其伤于也，而，按之而没指，诸痉强直之病生矣。阳明为标，燥金为本，其燥伤于也，气滞而

郁，肤以皴揭，诸涩枯涸之病生矣。太阳为标，寒为本，其寒伤于也，利而腥，以澄冷，诸寒收引之病生矣。善为治者，所胜，平以苦热；燥所胜，平以苦温；寒所胜，平以辛热。以其病本于，必其而治之，病之愈者，未之有也。岂非将以疗疾之法，当以穷其受病之原者哉？抑尝论之，气为病，各有其候。治之之法，各有其，亦岂止于端而已？其在毛者，而发之；其入里者，而夺之。其在者，因而越之，谓可也；

悍者，按而收之，谓按也。脏寒虚夺者，治以灸

；脉病挛痹者，治以针；血实蓄结热者，治以砭石；气滞痿厥寒热者，治以导引；经络通，病生于仁者，治以醪醴；血气凝泣，病生于筋脉者，治以熨药。

始焉其受病之本，终焉蠲其为病之者，无于此也。

噫！昔黄帝于法宫之中，坐于明堂之，受业于岐伯，传于雷公，曰：阳者，天地之也，纲纪万，化生杀之妙，盖有测之神斡旋宰制于其间也。或受生病，离于阳也。病既本于此，为工者岂可哉？必于阳可也。至真论曰：有者之，无者之。

此其病机之说，与夫于本，其理也。（丹溪）

阳有余足论

受天地之气以生。天之阳气为气，地之气为血，故气常有余，血常足。何以言之？天地为万。天也，为阳而运于地之外；地居天之中，为，天之气举之。曰，实也，亦属阳而运于月之外；月，缺也，属，禀之光以为明者也。之气，其消若月之盈缺，故之生也，男子十六岁而通，女子十四岁而经行。是有形之，犹有待于哺谷以养，气始成而可与阳气为，以能成，而为之。古必近三十、二十而嫁娶，可见气之难成，而古之善于摄养也。《礼记》注曰：惟五十而养者有以加。《经》曰：年至四十，气自半而起居衰矣。又曰：男子六十四岁而绝，女子四十九岁而经断。夫以气之成，止供给得三十年之视听言，已先亏矣。之无涯，此难成易亏之气，若之何而可以供给也？经曰：阳者，天气也，主外；者，地气也，主。故阳实，虚。又曰：至虚，天气绝；至阳盛，地气足。观虚与盛之所在，非予之论。主闭藏者，肾也；司疏泄者，肝也。二脏皆有相，而其系属于心。心，君也，为所则易。心则相亦，则自走，相翕然而起，虽会亦暗流而疏泄矣。所以圣贤只是收心养心，其旨矣。

天地以五行更迭衰旺而成四时，之五脏六腑亦应之而衰旺。四月属巳，五月属午，为旺。为肺金之夫，旺则金衰。六月属未，为土旺。土为之夫，土旺则衰，况肾常藉肺金为，以补助其足。故《经》谆谆于资其化源也。古于夏必独宿而淡味，兢兢业业于护也。保养金二脏，正嫌土之旺尔。《经》曰：冬藏者，必病温。十月属亥，十月属子，正气闭藏潜伏，以养其本然之真，而为发生升之本。若于此时恣嗜以戕贼，至升之际，无本，阳气浮，必有温热之病。夫夏月土之旺，冬月气之伏，此论年之虚耳。若弦、弦、月廓月，亦为月之虚，风雾、虹霓飞电、寒热、月薄蚀、忧愁忿怒、惊恐悲哀、醉饱劳倦、谋虑勤，又皆为之虚。若病患初退，疮痍正作，止于之虚。今多有末夏初，患头，食少热，仲景谓夏剧，秋冬瘥，而脉弦者，正世俗所谓注夏病。若犯此四者之虚，似难免此。夫当壮年有老，仰事俯育，切隳。予言至此，可惊惧。古谓见所，使心。夫以温之盛于，声音之盛于耳，颜之盛于目，馨之盛于鼻，谁是铁汉，心为之也？善摄生者，于此五个月居于外，苟值月之虚，亦惟暂远帷幕，各自珍重，保全天和，期无负敬之，幸甚。

审察病机无失气宜论

气各有所属也，当穷其于；治法各有所归也，当防其差于。盖治病之，以穷其所属为先。苟知法之所归，未免于无差尔。是故疾病之生，胜其众，其所属，乎五运六气而已。诚能于此审察而得其机，然为之治，又必使之各应于运气之宜，而至有毫差误之失。若然，则治病属之，庶乎其无愧矣。至真论曰：审察病机，无失气宜。意蕴诸此。

尝谓医有言可以其者，运气是也。天为阳，地为。阳二气，各分三品，谓之三三阳。然天非纯阳，而亦有三；地非纯，而亦有三阳。故天地，各有风热燥寒之六气。其斡旋运乎两间者，而又有木土金之五运。生其中，脏腑气亦与天地相为流通。

是知众疾之作，而所属之机无乎是也。然而医之为治，当何如哉？惟当察乎此，使勿失其宜而可。

若夫诸风掉眩，皆属肝木；诸疮，皆属心；诸，皆属脾土；诸气

郁，皆属肺金；诸寒收引，皆属肾。此病机属于五运者也。诸强直，皆属于风；诸呕酸，皆属于热；诸躁扰越，皆属于；诸

强直，皆属于；诸涩枯涸，皆属于燥；诸病，皆属于寒。此病机属于六气者也。

夫惟病机之察，虽曰既审；而治病之施，亦可详。故必别阳于疑似之间，辨标本于隐微之际。有无之殊者，之于有无之所以殊；虚实之异者，责其虚实之所以异。为，投其所当投；寒热温凉，用其所当用；或逆之以制其微，或从之以导其甚；焉以远司气之犯，中焉以辨岁运之化，焉以审南北之宜。使小适中，先度，以是为治，又岂有差殊乖之失？又考之《经》曰：治病必其本。《本草》曰：疗者，先察病机。此审病机之意也。六元正纪论曰：无失天信，无逆气宜。五常政论曰：必先岁气，无伐天和。此皆无失气宜之意也。故《素问》《灵枢》之经未尝以气运为言，既曰先立其言，以明其气，复有以戒之曰：治病者必明天地理，阳更胜。既曰知年之所加，气之盛衰，虚实之所起，可以为工矣。谆谆然若有能自已者，是岂圣私忧计哉？以医之悉在乎此也。观乎《原病式》书，比类象，明乎气运造化之妙，其于病机气宜之理，可以有加矣。

能脉可以万全论

知其者，当以观乎外；诊于外者，斯以知其。盖有诸者形诸外，苟以相参而断其病之逆顺，可得也。为工者烛厥理，故望其五以青黄赤黑，以于五脏之脉，穷其应与应；切其五脉，急缓涩沉，以其五脏之顺与顺。诚能察其微之，诊其微妙之脉，外相参而治之，则万举万全之功，可坐而致矣。《素问》曰：能脉，可以万全。其意如此。

原夫之气，判而为阳，散而为五行，而之所禀皆备焉。夫五脉者，之真，行血气通阳以荣于；五者，气之华，应五行四时以彰于面。惟其察按脉而偏废，然察病之机，断之以寒热，归之以脏腑，随证而疗之，而获全济之效者，本于能脉而已。假令肝如翠羽之青，其脉微弦而急，所以为生；若浮涩而短，见如草滋者，岂能生乎？心如冠之赤，其脉浮而散，所以为顺；若沉濡而，见如

血者，岂能顺乎？脾如蟹之黄，其脉当中缓而，所以为从；若微弦而急，见如枳实者，岂能从乎？肺如豕膏之，其脉当浮涩而短，所以为吉；若浮而散，见如枯骨者，岂能吉乎？以至肾见如乌羽之黑，其脉沉濡而，所以为生；或脉缓而，见如

者。生之理，夫惟诊视相参。既以如此，则药证相对，厥疾弗瘳者，未之有也。

抑尝论之，容所见，左右，各有其部；脉息所，寸关尺中，皆有其位。左颊者，肝之部，以左手关位，肝胆之分；应于风木，为初之气。额为心之部，以于左手寸部，心主之分；应于君，为二之气。鼻为脾之部，于右手关脉，脾胃之分；应于土，为四之气。右颊，肺之部，于右手寸，肺与肠之分；应于燥金，为五之气。颐为肾之部，以于左手尺中，肾与膀胱之分；应于寒，为终之气。至于相为三之气，应于右手，命门三焦之分也。

若夫阳五行相生相胜之理，当以之于脉而推之也。是故脉微论曰：五行，脉阳。十三难曰：之与脉，当参相应。然而治病万全之功，苟非于脉者，莫能知也。五藏生成篇云：心之脉也；其荣也。夫脉之小涩沉浮，可以指别，五微诊，可以目察，继之以能脉，可以万全。谓夫赤脉之至也而坚，脉之至也而浮，青脉之至也而左右弹，黄脉之至也而虚，黑脉之至也坚而。此先言五，次言五脉，之学望而切之以相也。厥扁鹊明乎此，述之曰：望而知之谓之神，切脉而知之谓之巧，得《经》之理也。

迨世，有立方者，命之曰神巧万全，厥有旨哉！

泻南方补北方论

七十五难曰：经言东方实，西方虚，泻南方，补北方，何谓也？然：金木土，当更相平。

东方木也，西方金也。木实，金当平之；实，当平之；土实，木当平之；金实，当平之；实，土当平之。东方者肝也，则知肝实；西方者肺也，则知肺虚。泻南方，补北方。南方，者，木之子也；北方，者，木之也。胜，子能令实，能令子虚，故泻补，令金得平木也。经曰：能治其虚，何问其余？此之谓也。余每读至此，未尝叹夫越之得经旨也，而悼夫之失经旨也。

先哲有言，凡读书可先看注解，且将经文反复而详味之，待自家有新意，却以注解参校，庶乎经意昭然，而为说所蔽。若先看注解，则被其说横吾中，自家竟无新意矣。余平生佩此训，所益甚多。且如《难经》此篇，其言周备纯正，足以为万世法。纷纷之论，其可凭乎？夫实则泻之，虚则补之，此常也；实则泻其子，虚则补其，亦常也。皆知之。今肝实肺虚，乃泻肺而泻心，此则亦知之。至补肺补脾，而补肾，此则能知，惟越知之耳。夫子能令实，能令子虚，以常观之，则曰：心实，致肝木亦实，此子能令实也；脾土虚，致肺金亦虚，此能令子虚也。心实，固由自旺；脾土虚，乃由肝木制之。法当泻心补脾，则肝肺皆平矣。越则然。其子能令实，子谓，谓木，固与常无异；其能令子虚，谓，子谓木，则与常同矣。故曰：者，木之也。子能令实句，言病因也；能令子虚句，言治法也。其意盖曰：为木之子，子助其，使之分而为病矣。今将何以之？惟有补泻之治而已。

☆、第28章

夫补者何谓也？盖为木之，若补之虚，使可胜，退而木亦退。此则能虚子之义，所谓治之治也。（此虚字与气夺则虚之同，彼虚谓耗其真而致虚，此虚谓抑其而致虚之也。）若曰然，则能令子虚句，将归之于脾肺乎？既归于脾肺，今何补脾乎？夫五行之，其所畏者畏所克耳。今太旺，太亏，何畏乎？惟其无畏，故愈旺而莫能制。苟非滋以胜之，孰能胜之？胜三字，此越寓意，当观之，勿忽也。虽泻补并言，然其又在于补耳。乃曰：独泻而用补。又曰：泻则是补。得违越与经之意乎？若果用补，经必言补北方，越必言补矣。虽然，虚，而独旺者，固必补亦可也。若先因虚而致旺者，补可乎？虚旺而补，则药至而暂息，药而复作，将积年累月无有穷已，安能绝其哉？虽苦寒之药，通为抑阳扶，泻而已，终非肾脏本药，能以滋养北方之真也。益其，非地黄、黄柏之属可也。且夫肝之实也，其因有二：心助肝，肝实之因也；肺能制肝，肝实之二因也。肺之虚也，其因亦有二：心克肺，肺虚之因也；脾受肝克，而能生肺，肺虚之二因也。今补而泻，退则木气削，又金受克而制木，东方实矣。金气得平，又土受克而生金，西方虚矣。若以虚则补言之，肺虚则当补脾，岂知肝正盛，克土之，虽曰补脾，安能敌其正盛之哉？纵使土能生金，金受克，亦所得偿所失。此所以补土而补也。

或疑木旺补，恐生木而木愈旺，故闻独泻补之论，欣然而从之。殊知木已旺矣，何待生乎？况之虚，虽峻补尚能复其本气，安有余生木哉？若能生木，则能胜矣。或又谓：补者，其食于也，食于，则金气还矣。岂知克金，土能生金，金之虚已极，尚能自给，虽食之，何所给乎？若如此，则金虚由于之克。土之生而由于之食耳，岂理也哉？纵食金，金亦未必能复常也。金得平木句，多字。所以泻补者，正使余得平木也，字当删去。能治其虚，何问其余？虚指肺虚而言也，泻补，使金得平木，正所谓能治其虚。补土，补金，乃泻补，使金自平，此法之巧而妙者。苟能晓此法，而能治此虚，则须问其，必是无能之矣。故曰：能治其虚，何问其余？若夫文所谓金木土更相平之义，劳解而自明，兹故弗也。夫越，亚圣也，论至于此，敢敛衽？但恨说者之

蚀之，故辨。

积热沉寒论

之所借以生者，气也。气者何？阳是也。夫与阳可以和而平，可以乖而否，善摄与否，吉凶于是乎歧之。夫惟摄之能以皆善也，故偏寒偏热之病，始莫逃于乖否之余矣。虽然，寒也，热也，苟未至于甚，工为之而难。设热积而寒沉，良工犹弗能以为计，况其乎？奈之何俗尚颛蒙，恪恃方药，愈投愈盛，迷知反。岂知端本澄源，中至理，执其枢，众妙俱呈。

且以积热言之，始而凉和，次而寒取；寒取愈，则因热而从之；从之愈，则技穷矣，由是苦寒烦岁而弗。又以沉寒言之，始而温和，次而热取；热聚愈，则因寒而从之；从之愈，则技穷矣，由是辛热比年而弗止。嗟夫！寒凉益，而积热弥炽；辛热太，而沉寒愈滋。苟非圣慈仁，明垂枢，生也孰从而全之？经曰：寒之而热者取之，热之而寒者取之阳，所谓其属也。属也者，其枢之所存乎？斯旨也，王太仆知之，故曰：益之源，以消翳；壮之主，以制阳光。又曰：取心者必齐以热，取肾者必齐以寒。但益心之阳，寒亦通行；强肾之，热之犹可。吁！混乎万言千语之间，殆犹和璧之在璞也。其久湮，岂焉者石之而弗凿乎？余僭得而推衍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