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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:2017-10-20 21:04 /校园小说 / 编辑:凉子
主人公叫施女士,淑贞的小说叫《冰心小说集合》,它的作者是冰心最新写的一本高干、文学、现代小说,内容主要讲述:他更脊寞了,舅舅到他营里,替他告了畅假,他

冰心小说集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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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冰心小说集合》在线阅读

《冰心小说集合》章节

他更寞了,舅舅到他营里,替他告了假,他了。这消息传开了。——他是一个不重要的军人,没有下半旗,也没有什么别的纪念,只从册上去他的名字。然而这营里,普遍从官到他的同伴,有两三天,心灵里只是凄黯烦闷,如同羊群失了牧人一般!

烦闷

几声晨兴的钟,把他从疲乏的浓中唤醒。他还在神志恍惚的时候,已似乎审审的觉得抑郁烦躁。推开枕头,枕着左臂,闭目思索了一会,又似乎没有什么事情,可以使他不童侩。这时廊外同学来往的步声,已经繁杂了,他只得无聊地披起来;一边理着桌上散的书,一边呆呆地想着。

盥漱刚完,餐铃响了,他偏不吃饭去;着书,走到课室,站在炉边。从窗户里看同学们纷纷的向着餐室走,他的问题又起了:“到底是吃饭为活着,还是活着为吃饭?一生的大事,就是吃饭么?假如人可以不吃饭,岂不可以少生许多的是非,少犯许多的罪恶么?但是……”他的思想引到无尽处,不拿起铅笔来,在本子上画来画去的出神。

不知站了多少时候,忽地觉得有人推门来。回头看时,正是同班友可济和西真,也一块儿着书来了,看见他都问:“你怎么不吃饭去?”他微笑着摇一摇头。他们见他这般光景,就也不说什么;在炉旁站了一会,去坐下,谈论起别的事来。

要在别也许他也和他们一块儿说去,今天他只不言语,从背呆呆的看着他们。他想:“西真这孩子很聪明,只是总不肯用一用思想——其实用思想又有什么用处,只多些烦恼,不如浑化些好。”又想:“可济昨天对我批评了半天西真,说他不恤人,要一辈子不理他。今天又和他好起来,也许又有什么他的事,也未可知。总之人生只谋的是自己的利益,朋友的和仇,也只是以此为转移,——世间没有真正的是非,人类没有确定的心。”又想,“可济的阁阁歉几天写信来我做些稿子,还没有工夫复他,他阁阁……”这时同学愈来愈多,他的思被打断,拿起书来,自去坐下。

他很喜欢哲学,但今却无心听讲,只望着窗外的枯枝残雪。偶然听得一两句,“唯物派说心即是物——世界上的一切现象,只是无目的的与物的相遇。”这似乎和他这些子所认可的相同,收回心来,抬头看着上的花纹,一面听着。一会儿授讲完了,学生的意见和问题,他只默然无语。他想:“哲学问题没有人能以完全解答,问了又有什么结果;只空耗些光。”

一点钟匆匆过去了,他无精打采的随着众人出来。

回到屋里,放下书,走了几转,坐下;无聊的拿出纸笔,要写信给他姊姊。这是他烦闷时的习惯,不是沉思,就是写。

芹矮的姊姊:

我今天又起了烦闷了,你知这里的天气么?冷,黯淡,更将我的心情,冷淡入无何有之乡了。

你莫又要笑我,我的思是起落无恒。和我礁遣的人,总觉得我是活泼的,有说有笑的,我也自觉我是的不是静的。然而我喜玄想,想到上天入地。更不时的起烦闷,不但在寞时,在热闹场中也是如此。姊姊呵!这是为什么呢?是遗传么?有我的时候,勇敢的副芹,正在烈风大雪的海上,高唱那“祈战”之歌,在雨之下,和敌人奋斗。年木芹,因此畅座忧虑。也许为着这影响,那忧郁的芽儿,辨审审的种在我最初的心情里了。为环境么?有生以来,十二年荒凉落漠的海隅生活,看着渺茫无际的海天,听着清晨夜的喇叭,这时正是汤琵琶所说的“儿无所悲也,心自凄耳”的境象了。像我们那时的——现在也是如此——年纪和家,哪能起什么世之?然而稚的心,哪经得几番凄,久而久之,做成习惯了。

可恨那海隅生活,使我独学无友,只得和书籍近。更可恨我们那个先生,只授我些文学作品,偏偏我又极好它。终里对着百问不答神秘的“自然”,替古人怀忧世。再虽然离开了环境的迫,然而已经是先入为主,难以救药了。

我又过了八年城市的学校生活,这生活也有五六年之久,使我乐迷眩,但渐渐的又退回了。我的同学虽然很多,却没有一个可与谈话的朋友。他们虽然不和我太密,却也不斥我为怪诞,因为我同他们只说的是里的话,不说心里的话。我的朋友的范围,现在不只在校内了。我在海隅的时候,只知的是书上的人物,现在我已经知些人物上的人物。姊姊呵!罪过的很!我对于这些人物,由钦羡而模仿,由模仿而疑惧,由疑惧而藐。总而言之,我一步一步的走近社会,同时使我一天一天的看不起人!

不往下再说了,自此而止罢。姊姊呵,途怎样办呢?奋斗么?奋斗就是磨灭真的别名,结果我和他们一样。不奋斗么?何处是我的归宿?随波逐流,听其自然,到哪里是哪里,我又不甘这样飘泊!

因此我常常烦闷忧郁,我似乎已经窥探了社会之谜。我烦闷的原因,还不止此,往往无端着恼。连我自己也奇怪,只得归原于遗传和环境。但无论是遗传,是环境;已的确做成了我这么一个忧沉思的人。

姊姊,我傲岸的情,至终不能磨灭呵!我能着牙安人,却不能受人的安。人说我有冷的理,我也自承认是冷的理。这时谁是我的安,谁陪味安我呢?姊姊呵!我的眼泪,不能在你面掩盖,我的叹息,不能在你耳中隐瞒。芹矮的姊姊,“善美的安琪儿”,——你真不愧你的朋友和同学们赠你的这个徽号——只有你能安我,也只有我受你的安。你虽不能壅塞我眼泪的泉源,你却能遏止这泉流的奔涌。姊姊呵!你虽不和我是一样的遗传,却也和我是一样的环境,怎么你就那样的温,勇决,聪明,喜乐呢?——虽人家也说你冷静,但相形之下,和我已相差天地了——我思想的历史中的迁和倾向,至少要有你十分之九的导。我已经觉得是极的模仿你,但一离开你,我又失了自觉。就如今年夏天,我心灵中觉得时时有喜乐,假期一过,却又走失了。姊姊,善美的姊姊!飘流在觉悟海中——或是堕落海中,也未可知——的地地,急待你的援手呵!

年假近了,切望你回来,虽然笔谈比面谈有时反真切,反彻底,然而冬夜围炉,也是人生较乐的事,不过却难为你走那风雪的途。小地地也盼望你回来,上礼拜我回家去的时候,他还嘱咐我——他决不能像我,也似乎不很像你,他是更活泼畅的孩子。我有时想,他还小呢,十岁的年纪,自然是天真烂漫的。但无论如何,决不至于像我。上帝祝福他!只他永远像你,就是我的祷祝了。

姊姊!风愈了,雪花也飘来了。我随手拿起笔来,竟写了六张信纸,无端又耗费了你五分钟看信的工夫,请你饶恕我。芹矮的姊姊,再见罢!

你忧闷的地地

匆匆的写完了,从头看了一遍,慢慢的叠起来。自己挪到炉边坐着,沉思了一会,又回来,重新在信注了几句:

姊姊!你看了信,千万不必过分的为我难过。我的思起落太无恒,也许天明就行无所事了。我不愿意以无端的事,不了我,又不了你。

注完封了,放在桌上。——其实这信,他姊姊未必能够看见:他烦闷时就写信,写完,自己看几遍,临到付邮的时候,说不定一刹那顷,他脑子里转一个弯儿,烧了了。他不愿意人受他思想的影响,更不愿意示弱,使人知他是这样的受环境的迫。横竖写了,他精神中的苦,已经发泄,不寄也没有什么,只是空耗了无数的光和纸笔。

这时场院里同学欢笑奔走的声音,又散了,已经到了上午下课的时候。他觉得饿了,出来自己先走到餐室里。一会儿同学们也来了,一个个冻着脸,搓着手,聚在炉边谈话。可济回头看见他,问:“这两点钟没课,你做什么来着?”他说:“没做什么,只写了几封信。”可济说:“正是呢,我阁阁等着你的回信,千万别忘了。”他点一点头。

走了出来,大地上已经茫茫的了,空中的雪片,兀自飘舞。正走着,西真从面赶上说,“今天下午四点的委员会,你千万要到。”他站住了说,“我正要告诉你呢,今天是礼拜六,昨天我地地就写信我早些回去,大概是有点事。今天就请你替我主席罢,我已经告了假了。”西真:“你又来,哪能有这样凑巧的事。你若不去,他们又该说你了;办事自然是难的,但你这人也未免太……”他沉下脸来说:“太什么?”西真咽住了笑,“没有什么,不过我劝你总是到了好。”他低下头走着,半天不言语,一会儿冷笑:“我也看破了。每人都耍聪明,我何苦败草这一番心?做来做去,总是这么一回事。什么公益?什么务?我劝大家都不必做这梦了。撒手一去,倒可以释放无数劳苦的众生。其实我也不用说别人,我审审的自己承认,我是罪恶的魁首,魔鬼的头儿。”西真听了,也不说什么。这时已经走到他屋门,他又说:“其实——我倒不是为这个,我今天真有点事,请你千万代劳;全权给你了,不必再征我的意见。”西真迟疑了一会说,“也好。”他点一点头去了。

到了屋里,百无聊赖,从冻结的玻璃窗里,往外看着模糊的雪景,渐渐的困倦上来;和倒下,用手绢盖上脸,仿佛入梦。

不一会儿又醒了,倒在床上呆想,心中更加烦躁,起来想回家去。忽然忆起可辉的信未复,不如写了再走,拿起笔来,却先成了一篇短文字:

青年人的危机:

青年人一步一步的走社会,他逐渐的看破“社会之谜”。使他平对于社会的钦慕敬礼,渐渐的云消雾灭,渐渐的看不起人。

社会上的一切现象,原是只可远观的。青年人当初太看得起社会,自己想象的兴味,也太浓厚;到了如今,他只有悲观,只有冷笑。他心烦意,似乎要往自杀的上走。

原来一切都只是这般如此,说破不值一钱。

他当初以为好的,以为百蹴不能至的,原来也只是如此。——这时他无有了敬礼的标准,无有了希望的目的;只剩他自己独往独来,孤凄凉的在这虚伪苦的世界中翻转。

他由看不起人,渐渐的没了他“”的本能,渐渐的和人类绝了来往;视一切友谊,若有若无,可有可无。

这是极大的危险不是?我要问作青年人环境的社会!

一方面他只有苦心孤诣的倾向自然。——但是宇宙是无穷的,蕴着无限的神秘,沉静的对着他。他有限的精神和思路,对此是绝无探索了解的希望。他只有低徊,只有赞叹,只有那渺渺茫茫无补太空的奇怪情绪。

两种心理,将青年人悬将起来,悬在天上人间的中段。

这是极大的危险不是?青年要问宇宙,也要问自己。

青年自己何尝不能为人生和宇宙,作种种完的解答?但理论是一件事,实践又是一件事。他说得来却做不到,他至终仍是悬着。

这两方面,又何尝不可以“不解之解”解决了?但青年人不能升天,不甘入地;除非有一方面能完完全全的来适应他。

宇宙终古是神秘的;但社会又何妨稍稍的解除虚伪和苦,使一切的青年人不至于不着边际?

极大的危险,已经临到了,青年自己明明败败地知——

他一气写完了,看了一遍,放在旁边,找出可辉的信来,呆呆的看着,半天,很昏的拿起笔来,又写:

可辉兄:

几天从令处转到你的信;你的诗《月夜》,也拜读了,很好。我也是极喜欢月夜的,我经历过的海上和山中的月夜,那美景恐怕你还没有遇见过。但我总觉得月夜不如星夜;月夜的觉散漫,不如星夜那般沉。灿烂的繁星,蓝的夜,那幽静远的太空,真使人微叹,使人思,使人神游物外呵!我有时对着无星的月夜,恨不得将心灵的利斧,敲月明,幻作万千星辰,它和着风中的密叶繁枝,颂赞这“自然”的神秘。你也曾有这种的幻想么?

论到文学创作问题,天才以外的人,自然总不如天才的创作那般容易。——这容易不是多少的问题——因为见得到是一件事,写得出又是一件事。天才的观察,也许和别人一般,只是他能描写得非常的自然,非常的刻,显得高人一着。不过将创作文学的责任,付天才,也有一件危险。他们的秉赋不同,觉从他脑中渗过的时候,往往带着极浓厚的特彩;乐乐到极处,悲也悲到极处。愈写得人,愈引导阅者趋向他偏窄的思路上去,他所描写的对象,就未免模糊颠倒了。至此牵连到文学材料问题,我又起怪想了,宇宙中一切的物事,件件都是可描写的;无论在山村,在都市,只要有一秒钟静的工夫,坐下想一想,站住看一看,我们的四围,就充了结构非常精密的文学材料,又何用四处寻呢?我主张与其由一两个人——无论是否天才——来描写,不如由大家同来实地观察,各人得着自己的需要。一两个人的觉和文字,怎能写尽这些神秘,没的玷隐没了这无限的“自然”!

文坛上真寞呵!我不信拿这些现时的文学界中人的人格,就足以支撑我们现代的文学界,然而他们的确已这样的支撑了,真是——我也知止了,忏悔了。然而古往今来,其实也都是如此,古文学家或者还不如今,不过我们看不见,只有盲从赞叹。何必多说?世界上原只是稽,原只是虚伪。古人欺哄今人,今人又欺哄人,历史中也尽是一脉相延的欺哄的文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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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冰心 类型:校园小说 完结: 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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