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潭秋(GL)玉潭端阳

斯如年 / 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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蝉鸣渐起,端阳已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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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秋多,蓝田坊往者甚众,已是烦心,故端阳时往往寻那林僻静,泉清幽去,望望山林之,独自洗梳头,年之中最清净的子。

黎明牵马路,但见行尚稀,纵马驰骋,也是畅然,很到了玉潭山林外。

“姑请解面巾以示。”

洛秋将面巾解,守卫的汉子木地痴了,径直走,许久,片惊异赞叹之声。

“此女只应天有,今竟然见到了天凡!”

“好美的姑!这莫非是蓝田坊头牌‘叶知秋’两位仙女中的位?是能娶回家就好了,听说们的头头有染,啧啧,定当好风流。”

“这是秋连波寒烟翠之李洛秋,没看到背着面琵琶吗?们这些没见世面的,可是还和呢!”

“有啥?有啥?头都付起,难成还把?”

“就?还秋连波?听说李姑武艺超群,短剑舞得美妙绝见到只有寒烟啐!”

“啐!剑把阉了吧!”

“哈哈哈哈

议论纷纷,甚是流无趣。洛秋从在意,这些风言风语多难听的都曾听,从曾入耳,况且这些男的话多没有什么同,无非男女欢,颜风流。

径直往那谷寻去,走众女洗小泉潭,沿着醉梦溪溯去。

古树遮天,幽静暗,路渐渐模糊,林中百,间杂嘶吼,常甚是恐怖,但洛秋武功厚,卫军校尉尚,与搏斗亦是无妨,所以没有丝惊惶。

心已如潭,毫无波澜,较之心险恶,倒是觉得毒蛇反而可得多。

洛秋提起功,绕古树藤蔓,听着声,寻着去年旧路,约莫刻,片开阔碧潭。百尺悬瀑直落,扬起层层雾,潭边生着梧桐,枝壮,叶浓密。远声已远,四静。

此是清晨,霞光自东印染,幕虹光斑斓。洛秋环顾四周,并见少女踪迹,而那的梧枝,仍是去年模样。

洛秋本随缘,知世事冷漠,聚散无常,无须挂在心。可是今丝失落,心却期望是那少女尚未至罢了。

梧枝,解琵琶,悠悠弹起,期待着佳之至。

琵琶乃洛秋,背板由金铜锻造,书两列小篆,乃李刻:

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

想到年少官,意气风发,又幸得知音佳,与携手穿北京城宽阔的街,纵马驰骋在蒙古的草原,那样的自由,洛秋直向往。

奏起汉祖的《风歌》,太的《行路难》,又复弹稼轩《》,东坡之“江东去”,弹得慷慨烈,全无滴滴女样。

又几首嫁轩的《鹧鸪天》,皆是豪迈男气概,只是到了“相思重楼,知已被山遮断,频倚栏杆自由”句,少女的脸颊,唱曲时闪亮的眸子,忽地浮现在眼,心想到少女仍未至,戚戚竟是滋味。

中天,蝉鸣愈起,泉潭四了无影。洛秋又想到少女在夕阳中的那片雪,和那个莞尔回眸,升起些许伤

知是偶遇难得,缘分已逝。

曲随心意,弹去却是那首《凤凰》,与李之曲是了。

对洛秋而言,良辰欢愉早已在天启三年那个冬夜,而心中的意、暖意,也全然遗落在七年行尸走的时光中,惊:洛秋在想些甚么,这样的失神?

“凤兮凤兮归故乡,遨游四海其凰。时未遇兮无所将,何悟今兮升斯堂! 有淑女在闺,室迩遐毒肠何缘颈为鸳鸯,胡颉颃兮共翱翔! 皇兮皇兮从栖,得托孳尾永为妃通意心和谐,中夜相从知者谁?翼俱起翻飞,无思使余悲。”

曲奏罢,忽听得树个声音地说:“这首凤凰是明朝京城的调子,嘹亮慷慨,唱词心意直。比起江南的婉约,北当真壮阔率直得多。”

语气甚是慨然,隔了片刻,那个声音又:“姐姐的琵琶弹得真好。”涩中带着赞许。

洛秋向看,衫及地,披着男式的蓝罩袍,正是那个少女,见,竟许多,风鹤立,好似位翩翩少年郎,但稍显清瘦,仿佛棵初的新松。

束起额和两鬓的发,湖蓝发带飘着,脑散落的头发落了金光,而卷曲的睫毛,皙的额头,皓齿朱,都泛着灿灿光影,似是仙境降临的仙子。

的声音温,语气却并,有着丝坚毅果决,却也似洛秋的冰冷,听颇为温:“姐姐,是汉吗?”

洛秋知如何回答。正默然间,见跃,落在对面丈开外的梧枝,盘靠着树,凝神瞧,分明功了得。

洛秋愣住了,良久,言:“明辽东,与相识在北京城。”

除了应对坊那些乌、富商豪绅,洛秋从未与生多瞧眼,纵是逢场作戏本车熟路之事,可今竟颇有赧之意,好似怕被看穿了心思,知如何应对,却只略略地低头去。

“哦,难怪会这首曲子。也自,是富阳。” 少女瞧洛秋的窘迫,自己打开话匣,语气甚是近。

“就是黄公望所绘《富山居图》是也,极美极美的。”

见洛秋接话,少女又问:“首临安调的给听,好吗?”

洛秋微微点头,心中升起丝暖意,面却依然凝重。少女则对莞尔笑,开唱到:

“有美兮,见之忘。见兮,思之如。凤飞翩翩兮,四海凰。无奈佳兮,在东墙。张弦代语兮,诉衷肠。何时见许兮,吾彷徨。”

洛秋抬起头知这词本是同义,回应自己方才所唱。打量,但见少女肤如雪,鬓若新月,眉宇间有几分英气,眼神却和平静。也束了湖蓝带子,用玉环扣着,刻着对鱼龙珠,与额间发带极称。

定是乌家的子,洛秋想了想这汉阳城中达官显贵,倒真知谁家主如此风流俊雅,养得这样位千金,说定与玉面少年系同门。

的铜琵琶真,可惜没有铁绰板,家中有面浑铁军鼓,风歌,再唱江东去定妙极。家去唱曲子吧,无聊,也只能吹笛舞剑解闷

少女接着说开,落秋却已走了神。

想:竟知少女是几时的,已然悄无声息听了这么多曲子,自己居然毫未发觉。学武之,对周旁走神闻乃是忌。

“喂,姐姐?”

洛秋忽有些发慌,想同少女接话,当知如何应答。

想到少女那之极南音唱曲自己已习练数月,再想到坊那个卓然众的少年亦喜衫、蓝带和玉饰,又想着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,今竟然了分寸?时之间心绪万千。

洛秋抬头望着少女,往冷峻的目光染层温暖的汽,两颊泛

少女倒是放松活泼的子,:“姐姐的琴弹得真好,自从世之,汉阳城中的琴师们哪个都入了爹爹和的耳,但的琴弹得真真好,让想到了爹爹定也欢喜。”

洛秋无言,想到少女也失去了早已在,自己沦落坊,而这琵琶、琴筝与竹笛,本就是,天涯相逢,伤心同是,眼底闪瞬的哀愁,很又被冷静地盖

少女仿佛察觉到洛秋的心思惆怅,转了话头说:“姐姐既然弹得好琵琶,是否能为伴奏曲?今既是端阳,首东坡的浣溪沙·微微透碧纨怎么样?调子可熟的?”

洛秋点点头,依旧没有答话,直弹起引子,洞悠远。

少女车熟路地和着:“微微透碧纨,明朝端午芳兰。流涨腻晴川。彩线玉臂,小符斜挂云鬟。佳相见千年。”

“佳相见千年,佳相见千年”少女,反反复复,千转低回,声音澄澈

洛秋想,这是怎样的思念,小小年纪竟能唱得如此,可是曾会得?

少女忽又接转,略陈慷慨,唱到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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