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基评传（出书版）分章阅读 24

② 《孟子·离娄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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③ 《沙班子中义塾诗序》，《文集》卷五。

④ 《沙班子中义塾诗序》，《文集》卷五。

⑤ 《明史》卷七十《选举三》。

① 《诸暨州重修州学记》，《文集》卷六。

② 《论语·为政》。

③ 《沙班子中义塾诗序》，《文集》卷五。

④ 《黄岩林生伯云还乡觐省》，《文集》卷十。

监期再派历事，有时"坐监"与"历事"差行。期格，可奏吏部附选，俟次取用。而以往则将学校、科举、铨选得官分为界限明显的三个阶段。虽然科目中有诏、诰、表、时务策等容，但由于是躬经历，试子们往往专注于通经明理。而明代的历事监生制度直接将学校与将的从仕结在起，使学以致用。而明初科举的失误，关键在于举子们缺乏践行的能。朱元璋在罢科举时谕中书省臣曰："朕设科举以天贤才，务得经明行修、文质相称之士以资任用。今有司所取多生少年，观其文词若可与有为，及试用之，能以所学措诸行事者甚寡。"①明代育、科举制度的得与失都验证了刘基育经世论的正确。

二、科选思想

自隋文帝废除九品中正制，隋炀帝置士等科，宫廷开科取士，迄光绪三十年（1905），科举制直是统治者选擢才的主手段。但科举制度经历了个演发展的程。各朝开科取士的方式、容及与学校育的关系也相同。明清两朝是科举制度的隆盛时期，而清代又承绪明制，因此，明初对科举制的议定有特殊的意义。《明史》卷七十《选举二》载：科目者，沿唐、宋之旧，而稍其试士之法，专取四子书及《易》、《书》、《诗》、《秋》、《礼记》五经命题试士。盖太祖和刘基所定。

包着刘基的思想而成定谳的科举制度有两方面明显的特质。

（）科举育兼重

科举和育之间的关系历代况。国家考试与学校育相辅而行，才能达到培育才、选擢才的目的。但唐、宋以，宫廷般重科举、育。其是唐代中叶以，取士偏重士，书生自习，待学校育，试子仅以诗赋为重。宋代庆历、熙宁年间曾两次学，明令士子必先在学若然方可应试，但随着熙宁改革的失败，直到南宋，学校徒虚名。刘基有于此，在元末就提甄选才"必学而入官"①，即主张将育与铨选仕结起。这思想在明初的科举铨选制度中得到了现。明代科举制最的特点是将科举、育乃至任用三者融为，而其重视育，《明史》卷六十九《选举》载：明制，科目为盛，卿相皆由此，学校则储才以应科目者也。其径由学校通籍者，亦科目之亚也，外此则杂流矣。

又载：科举必由学校，而学校起家可由科举。

可见，明初与唐宋以降独钟科举、怠学校育的况同，对学校育十分重视，与汉代的重风气正相顾盼。

这种"学校起家可由科举"的思想集中现在明初学校贡举制的盛行。

明初的育事业颇为昌盛，与选举制度的莫衷是同，其是国子监，成为培养和直接输中级官僚的重场所。张业在《国子监题名记碑》中① 《明太祖实录》卷七十九。

① 《郁离子·千里马·规执政》，《文集》卷二。

说；"国家以贤才为元气，贤才盛则盛，贤才衰则衰，太学者贤才所由以盛衰也。"①因此，明初监生可直接选授官职，监生作为官员的源，甚至度超科举，"其时布列中外者，太学生最盛。"②洪武十九年（1386）"择监生千余吏部，除授知州、知等职。"③因此，"国学之政莫备于明初"。④明初除了实行学校贡举制而外，还兼行科举、荐举，但都显示了各自的弊端。明初恢复科举久，就显示了全由场屋，甄拔才由几份答卷而定的足。朱元璋曰："朕以实心才，而天以虚文应朕，非朕责实贤之意也。"⑤于是罢科举达十年之久，因此而行荐举。

明朝的荐举制，肇始于建立明王朝之，原是朱元璋征戍倥偬，无法开科取士而采取的罗致才的权宜之策。但自从广蓄耆儒硕学，其是招纳了刘基、宋濂等受其益，以荐举作为取士的主途径。至正二十四年（1364）朱元璋敕令中书省，将隐于山林、藏于士伍之中的卓荦奇伟之才，资明、能书陈言、敷宣王、武略众之士辟赴中书。洪武元年（1368）又派遣文原吉、詹同、魏观、吴辅、赵寿等分行天，访贤才。洪武三年（1370）又诏谕廷臣，令有司悉心推访贤才。洪武六年（1373）又诏曰："贤才，国之也。"①以宗得傅说、文王得吕尚说明君主能致治是因为得到贤才相辅，这就如同鸿鹄远举是因为有羽翼样。但是，荐举的效果也并见佳。经吏部举荐需授官的，多时次达三千七百余，少时也有千九百余②，此以往，将无官可授。被荐入仕者也比科举得官的更有行政才能。洪武十五年（1382），都御史赵仁在谈到荐举况时说："曩者以贤良方正，孝田诸科所取士，列置郡县，多举职，宜核其去留。"③因此，洪武十五年（1382）又复行科举。可见，明初科选制度曾经历了试行选择的阶段，直至永乐、宣德年间以科举才渐演成定式。相比之，明初育科举兼重的政策的理昭彰可见。

（二）传承八股

明代科举用八股文。《明史》卷七十《选举二》载："其文略仿宋经义，然代古语气为之，用排偶，谓之八股。通谓之制义。"而试士之法又是朱元璋与刘基所定，似乎朱、刘是八股文的始作甬者，其实，八股文经历了个漫的流程。

八股文的个重特点是运用对偶句式，但据《五礼通考》载，宋徽宗观四年（1110），臣僚曰：场屋之文，专尚偶俪，题虽无两意，必厘而为二，以就对偶①。其超诣理趣者，反① 引自［清］梁国治等：《钦定国子监志》卷六十三《金石志十·官师题名碑》，四库全书本。② 《明史》卷六十九《选举》。

③ ［明］黄佐：《南雍志》卷，明嘉靖二十三年南监刊本。

④ 清宗敕撰：《续文献通考》卷四十六《学校》，商务印书馆本。

⑤ 《明太祖实录》卷七十九。

① 《明史》卷七十《选举三》。

② 见《明史》卷七十《选举三》。

③ ［清］龙文彬：《明会》卷四十九《选举三》，清广雅书局刊本。

① 《宋史·选举志》也有类似的记载。

指以为淡泊，请择考官而戒伤之，取其有理改而黜其强为对偶者，庶几稍救文弊。同书中秦蕙田又曰：场屋经义之文用对偶，自宋时已然，则八股之式始于明代矣。

而降至南宋时，经义已形成"有定格律，首有破题，破题之有接题"，然有"小讲"、"讲"、"余意"、"结尾"等固定段落。"篇篇按此次序，其文多拘于捉对，抵冗繁复、可厌。"①可见南宋经义已有八股雏形了。

八股文的另特点是："代古语气为之。"虽然这种风气盛于明代，但是梁杰《四书文源流考》载："南宋杨诚斋、汪六安诸已为之椎，至文文山则居然论。"因此，八股文并非滥觞于明代。

为此，顾炎武《知录》"试文格式"条中又曰：经义之文，流俗谓之八股，盖始于成化以，股者对偶之名也。天顺以，经义之文敷演传注，或对或散初无定式。其单句题亦甚少。成化二十三年会试"乐天者保天"文，起讲先提三句，即讲"乐天"四股，中间接四句，复讲"保天"四股，复收四句，再作法。

难看，八股文起源于宋代经义而直至明代中叶才逐渐演成定式。因此，明初朱元璋和刘基所议的科举文与僵化板滞的八股文还略有区别。但是明初科举试士，"略仿宋经义"、"代古语气为之"则明显带有重于形式的倾向，因袭了宋元以的科考弊端，揣孔孟、程朱的语气说话，因而多混生涩、令费解。虽然以四书五经为题，目的是试子融通儒学经典，但是妄释本义、曲解原典却成了科场通病，这早在宋代已蔚成风气。朱熹曰：近年以，习俗苟，学无宗主，治经者复读其经之本文与夫先儒之传注，但取近时科学中选之文，讽诵摹仿，择取经中可为题目之句，以意，妄作主张，明知是经意，但取于行文，暇恤也。①明代"略仿宋经义"、"代古语气为之"，与宋旧习并无二致。明代科考研习经书而专靠背诵时文应考的风气更有甚于宋代，薛瑄云："学举业者读诸般经书，只安排作时文材料用，于己全无涉。"②乃至明孝宗弘治十二年（1499），吏科给事中许天锡向皇帝请毁书坊印行的八股文选，因为明代经义是种特殊的文，写好或背好这种文例可迳得仕，而论其是否通经致用。

由于八股文"疏陋、贻害学"与"剽窃揣、败心术"的弊端，明清以，向为学者所诟厉。如清初陈廷敬在《经学家法论》中责斥时文曰："使学者穷年累月，从事无用之言，考其实枵然无所得也，又何有于经学哉。"清代末年，统治者认识到其"士子但视为弋取功名之，剿袭庸烂，于经史义，无所发明"，而最终废止。刘基参与制定了这种取士程式，虽非肇始，但对八股文的形成及盛行起到了先导作用，失误也应讳饰。可堪注意的是，论学重实事实功，择才主"试之事而能"的刘基何以与朱元璋起将徒形式的八股文议定为科考规范？本的原因是为了维护朱元璋的稳固统治，以科考的形式，强迫士子就范，使其戢戢奉法，贴贴地习惯于① ［元］倪士毅：《作义诀自序》，《作义诀》卷首，四库全书本。① 朱熹：《学校贡举私议》，《朱子全》卷六十九，四部备本。

② ［明］薛瑄：《读书录》卷七《举业》，四库全书本。

帝王规定的框框，杜遏"异端说"，从而心无旁鹜地为统治者务。科考文，也是朱元璋检束政策的个组成部分。但朱、刘二都主张择才措诸用，这或许就是明初八股尚未形成定格的原因。

三、才观念

古认为育的目的有二：是"善乡俗"、是"育才"。如所述，明初国子监是培育才的主场所。而府、州、县学固然为备才之用，但主以"善乡俗"为主。民间社学则讲习冠、婚、丧、祭之礼，兼读《御制诰》及本朝律令等，其目的则是"使渐月化，以复先王之旧，革污染之习。"①因此，才是与育密切相关的，才思想是育思想的个重组成部分。而刘基的才思想尚止此，还有鲜明的政治彩，由仕元到佐明的转与此也无关系。林富《重锓诚意伯刘公文集序》曰：公（刘基）豪杰之才隆于帝授，而天之秘洞之素，遭元末运，沉于僚，其志郁而弗也，其谋浚而孔忤也，其才积而困于无施也。

是"困于无施"，是"隆于帝授"。在元代曾有羁管之窘，有"生也何辜逢此时，有才用男"②的悲叹。朱元璋则刻意敦请，其又筑"礼贤馆"以待。用士环境迥异。因此，刘基的才观念主是有于元末贤愚莫辨、任唯的官场现实而发。寓言散文《郁离子》中表现得为集中，此外，《拟连珠》中也有述及。其中对擢用才的标准、方法，乃至贤才施展才华的环境都有系统论述。

（）才系国运

刘基的代表作《郁离子》以"千里马"开篇，是颇意的：方面作者以"马则良矣，然非冀产"置诸外牧，寄寓了对元末官场任唯问系族的现状的强烈怨怼之；另方面，刘基认为能否任用贤能，是关系社稷衰的事。分别以两则历史寓言故事说明之：在《公孙无·待士》中，叙述了齐王用贤而成霸业的正例：齐宣王喜好，"以饱其虎豹，果饱其猴猿，稻梁饱其鸿雁，鹜饱其狐狸。"惜桑之地，辟为山林沼泽，以"惟其之，而弗遂焉。"而待士则绳之以徽墨，范之以榘度，强迫其为能愿之事。但在盼子的导之，惊警悔，"豁然寤，投案而起，令放，开沼泽，与民共之；礼四方之贤士，立盼子以为相。齐国强秦楚。"遂成霸业。

而几乎同时的越王，明知待士的度关系国运，却能自省，刘基描述了这样个反例：越王燕群臣，而言吴王夫差之亡也以杀子胥故。君臣未应。夫子余起而言："臣尝之东海矣，东海之若游于青渚禺疆会焉，介鳞之从者以班，见，鳖延颈而笑，曰：'尔何笑？'鳖曰：'吾笑尔之跃，而忧尔之踣也。' 曰：'之跃犹尔之跛乎？且之用，而尔用四，四犹尔持也，而笑乎？故跂之则羸其骭，曳之则毁其，终匍匐，所行几许，尔胡自忧而忧也？'今王杀夫种，而走范蠡，① 黄佐：《南雍志》卷《事纪》引朱元璋语。

② 《题谢臯羽传》，《文集》卷十。

四方之士掉首敢南顾，越无矣？臣恐诸侯之笑王者在也。"王默然。①越王践励图治，灭吴复国，北会诸侯，成就霸业，曾得到文种、范蠡等著名才士的襄助。但霸业既成因文、范是楚，或诛之、或走之，导致越国才匮乏，而有步武夫差之虞。言之，择用忠荩贤达之士，"俾之提纪纲"②是刘基重的社会理想。

（二）圣贤规范

何谓才？圣当然是才的极典则，但古代称圣者寥若晨星。虽然孟子曾说"圣与同类者"③，然自己也仅得"亚圣"之称。次及贤才，则是历代的君主访延揽的主对象。墨子曰："国有贤良之士众，则国家之治厚；贤良之士寡，则国家之治薄。"①慎子则步认为"贤"是超越于"忠"之而与"忠"有所同的，曰"将治在乎贤使任职，而在于忠也。"②愚忠并非贤士，荀子给贤士的定义是"易为贤？明君臣，能尊主民。"③以尊主民，明分等级为贤。在"圣"可得的况，贤者已是近乎完美的格了。刘基称"才全德备"者为"贤"④，对般"贤"者的定义没有正面论及。但曰：盖闻非圣，鲜有全材。君任贤，当如用器，惟能避短而庸乃克奏功而济事，是故骅骝以之运磨，若蹇驴之能，将莫以之刈草若钩镰之利。⑤可见，"贤"并非"全材"，得其所为贤。运磨之蹇驴、刈草之钩镰同样是有用之材。刘基论贤较之于先哲们更加宽泛。因此，贤是完美格。在《郁离子·枸橼·使贪》中，刘基论述了吴起虽然"坐威魏国之师"，但生贪婪。魏武侯还是听从了公子成的敦劝，晋用吴起，终成业。

由于得其所为贤，因此，用、择才则应唯是用，唯是举。曰：盖闻无全材，适用为可。材无弃用，择可惟。故目之可使视准，五毒之石可使溃疡。是以穰苴治师，治勇贪愚咸宜其任；公输构厦，栋梁栟税各得其。①"择可惟"是才学中的传统观念。但是，刘基更加突了用才者的作用。虽然古代早有伯乐相马说，但骐骥千里是所共知的优点，而刘基论述的善用者有化腐朽为神奇、点铁成金的特殊作用。"穰苴治师"能使"治勇贪愚咸宜其任。"能使见其的"目之"、"五毒之石"用其所，发挥作用。用者"得"也并非简单的招至麾而已，而是"用得其当谓之得，用失其当谓之失。"②"用得其当"才是真正拥有才，而可以① 《郁离子·瞽聩·越王》，《文集》卷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