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基评传（出书版）分章阅读 25

② 《赠周宗六十四韵》，《文集》卷十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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③ 《孟子·告子》。

① 《墨子·尚贤》，《二十二子》本。

② 《慎子·知忠》，四部丛刊本。

③ 《荀子·成相》。

④ 《黄岩林生伯云还乡觐省》，《文集》卷十。

⑤ 《拟连珠》，《文集》卷八。

① 《拟连珠》，《文集》卷八。

② 《杂解》，《文集》卷七。

"以羊负轭"，"以豕骖"。③以"择可惟"为核心，刘基还提了系列用原则：君子之使也，量能以任之，揣而劳之；用其而避其缺，振其怠而提其蹶；其所知，而以之所知责之；引其所能，而以之所能之。诲之循循，之申申，震，匪怒伊。④但用其，还能容其短。将使用才和培养才结起。善用之，还"其所知"、"引其所能"。善用者还当掌秉着主权，善于"振其怠而提其蹶"，还有沉着冷静的心：循循申申，震。这切，都是古代先哲们鲜有论及的。这种各得其宜的用方法，在朱元璋的政治实践中时有反映。至正二十四年（1364），朱元璋即吴王位，刘基聊备顾问时，朱元璋曾令中书省采择贤能。曰："任之，小重各适其宜。若委重于，是以拱桷而为梁栋，委于小，是以钟庾而盛斗筲。"又曰："莫耶之利能断犀象，以之石则必缺，骐骥之驶能致千里，以之耒则必蹶。必之得其宜，用之才可也。"①这些思想与刘基都十分相似。朱元璋用也确实能各得其宜。徐达刚毅稳健而又于谋略，拜为将军；常遇沉鸷果敢，善于冲锋陷阵，拜为副将军，为锋；杨宪、说等厉阿，以其治吏。即是元朝的旧臣也量用得其所，李思齐、张昶等曾被朱元璋所用，并礼待甚周。张昶明习故事，裁决如流，官至中书省参知政事。管通元事发，朱元璋仍忍诛杀，最仅因其书"在江南、心思塞北"八字在书牍中，才被诛杀。对强悍枭勇的扩廓帖木则以"天奇男子"②称羡之，以能使之臣而以为憾。朱元璋最终能翦灭群雄，与其贤若渴、并善于用才无关系。虽然这些并能完全等同于刘基的思想，但是，刘基襄赞鸿业，运筹谋划而离左右，对朱元璋的影响也是可忽略的。

（三）试之事而识贤

怎样选择和使用才？科举、荐举是众所周知的择才途径。除此，先秦即有赵平原君食客毛遂自荐而"以三寸烂之"说楚王纵的故事。但是自荐的形式往往受到们的嘲讽。刘基则在《郁离子·枸橼·燕文公马》中为自荐者辩：燕文公之路，马。或告之曰："卑耳氏之马良，请之。"辞曰："马也，足以充君驷。"公使强之，逃。苏代之徒，以其马售公，弗取。巫闾夫入言曰："君马将以驾乘舆也，何必近舍其所售，而远取其售者乎？"公曰："吾恶夫自炫者。"对曰："昔中行伯于齐，、鲍氏皆许之，谋诸叔向，叔向曰：'娶所以承宗祧奉祭祀，可苟也，惟其贤而已。'今君之马亦惟其良而已可也。"①巫闾夫对燕文公的劝谏与驳议是对确有所能的"自炫"者的肯定。但是，刘基对自荐的认识又是辩证的。自荐者之所以受到嘲讪往往确有虚骄自矜、华而实的面，因此，必须验之于事。《郁离子·枸橼·子余知》：越王使其夫子余造舟，舟成，有贾掌为工，子余弗用。贾去之吴，因王孙③ 《郁离子·千里马·规执政》，《文集》卷二。

④ 《郁离子·麋虎·立》，《文集》卷四。

① 《明太祖实录》卷十五。

② 钱谦益：《国初群雄事略》卷十《河南扩廓帖木》。

① 《文集》卷三。

率以见吴王，且言越夫之能用也。，王孙率与之观于江，飓作，江中之舟扰，则收指以示王孙率曰："某且覆，某覆。"无如其言。王孙率奇之，举于吴王，以为舟正。越闻之，子余。子余曰："吾非知也，吾尝与之矣，是好夸而谓越国之无己若者。吾闻好夸者恒是已，以多谀；谓莫若己者，必于察而自察也。今吴用之，偾其事者必是夫矣！"越未之信。未几，吴伐楚，王使余皇，浮五湖而三江，追于扶胥之，没焉，越乃子余之明，且曰："使斯弗试而，则夫受遗才之谤，虽咎繇能直之矣。"①子余并没有因贾的自荐而委任为舟正，而是锐地认识其"好夸"而闇于自察的格。果然，在吴国驾船沉没。事实证明了贾者的自矜、子余的正确。因此，判断才、选拔才"必试之事而能然用之。"②"试之事"是选择才的刊准则，应于形式而改易。《郁离子·千里马·良桐》记述了这样个故事：工之侨得良桐，斫成琴，金声玉应，成为天难得的美琴。但献给太常时，因为形式古旧而被退还。于是工之侨请漆工漆断纹，请篆工刻古窾，埋在土中年取，再给朝廷，乐官都以为"希世之珍"。工之侨发由衷的叹，曰："悲哉世也！岂独琴哉！莫然矣。"同样，们选择材时往往也是依凭"耳目所寄"，被"仪"、"言语"①等表面现象所左右，导致贤愚莫辨。"试之事"是其对元末任唯之风的怨，是其"措诸用"的哲学思想的表现。

（四）以养贤

选择、使用才，就必须创造良好的用环境，这有两个方面的义。首先，用者当心怀仁德。刘基曰：盖闻鱼无定止，渊则归；无定栖，林茂则赴。故以养贤，则四方之民听声而。以德养民，则四方之贤望风而慕。②以儒家的价值标准，尊主民，励行德治，是贤才的品尚。用者应当有相似的政治德秉赋，贤者才有施展才华的谐和的政治环境。

这种养贤之""，还有尊重才的义。中华民族有尊重才的传统。周公殷待士，乃至哺发，终使天归心。用者必须礼贤士，委以重任，才能真正延纳才，发挥才的作用。《郁离子·枸橼·泗滨美石》中讲述了这样个故事：齐国孟尝君受封为薛公，遣使到泗之滨访美石，以之制成磬。取回石头却用制成磶。泗之滨的们对亵渎美石的行为十分。客居在齐的士们听说此事也离开了齐国，因此，秦国乘机与楚国谋齐国。孟尝君惊恐，重新将泗滨美石制成磬，请了泗滨的们，客士们闻之又重新回到了齐国。秦楚联兵伐齐的计划也随之瓦解。最，刘基曰："孟尝君失信于石，天之疾之，而况得罪于贤士哉！"贤士的有无直接关系到国家的亡，而这又都取决于君主是否有礼贤的度，赵国信陵君能"倾家待国士，倒屣延豪英。诣门谒朱亥，虚左① 《文集》卷三。

② 《郁离子·千里马·规执政》，《文集》卷二。

① 《郁离子·千里马·规执政》，《文集》卷二。

② 《拟连珠》，《文集》卷八。

侯嬴。"①因礼贤而得民心，窃符救赵，而蜚英腾茂。这种礼待能仅限于形式的恭恪，还应当顺适，任用允当，即"惟其之而弗逆"、"之必以其"。②其次，屏退妬臣谗小，创造良好的招贤、养贤、用贤环境。仅有君主、执事者的礼贤还够，还清除嫉贤妒能者。

盖闻百之市畜噬犬，八家之井畜牴牛，是故士有悍则良友至，国有妒臣则贤士留。③在《郁离子》中，刘基还以凶的噬比喻妒贤的臣子：楚王问于陈轸曰："寡之待士也心矣，而四方之贤者贶寡，何也？"陈子曰："臣少尝游燕，假馆于燕市，左右皆列肆，惟东家甲焉。帐卧起居，饮食器用，无备有，而客之之者，、二，或终无焉。问其故，则家有，闻入声而噬，非有左右之先容，则莫敢蹑其。今王之门无亦有噬乎？此士所以艰其也。"①君主虽有延才之心，但往往并可得。这在漫的古代社会是普遍现象。君主们往往居简，佞悻宦侍时常窃权柄，祸流缙绅。们往往怀私植，任用暱，得到君主宠渥，而对方正贤良则诋诃构陷。历史量优秀才或忧愤而终、或沉于僚，乃至被迫隐遁山林，这固然与君主延揽才的度有关，而另个重原因是佞之徒的阻梗。刘基辛而形象的譬喻，是很有见地的。

虽然刘基的才思想主是以寓言的形式表现的，但是通观《郁离子》全书，参之以警策明了的《拟连珠》，可以看到刘基的才观念是纲目俱备、既形象而又幽赜的。对今仍乏启迪和借鉴作用。

① 《结子》，《文集》卷十。

② 《郁离子·公孙无·待士》，《文集》卷四。

③ 《拟连珠》，《文集》卷八。

① 《郁离子·枸橼·噬》，《文集》卷三。

第九章翊赞运 倡立卫所--军事思想与实践

刘基与古代贤相重臣、彦才俊杰比肩而成为孺皆知的历史，与其卓荦的军事才华有关。朱元璋创建明王朝其"赞画帷幄之奇谋、恢复中原之计，往往属之基，故在军有子之称，剖符发孔明之喻。"①杨文懿认为刘基超迈于张良、玄龄，是因为"子见词章，玄龄仅办符檄。公（刘基）勋业造邦，文章传世，可谓千古豪。"②虽然无溢美，但并非无稽之论。现存署名刘基的著作数十种，其中乏军事著作。如《百战奇略》、《神机致理兵法心》及论介军械器的著作《龙神器阵法》，以《百战奇略》最为研究者注目，但这些都是伪作，其详见第十四章将作专门辨识。管如此，刘基仍失为名著名的军事思想家。在《诚意伯文集》中们仍可寻绎其思想端绪。在朱元璋翦灭群雄的军事实迹中，刘基襄助军机，也可窥见其韬略渊谋。而有明代的卫所兵制，为刘基所倡立，其中又蕴藏着其建军的思想。

、饱饫博览 屡历戎机--军事思想形成的两个条件

种成熟思想的形成，通常备两个方面的条件：方面秉承古圣昔贤的思想，这主通饱饫博览而获得。另方面还与历社会实践的程度及悟能有关。如果说哲学等纯粹"形而"的恩辨学术受躬行笃践的制约尚明显的话，那么军事思想往往是随着戎马实践而逐渐形成的。刘基军事思想的形成备了这样的条件。

首先，饱饫兵书，广赡群科。如所述，刘基的祖、辈都是文墨书生，但远祖则有煊赫的军功，其是刘光世曾任宋代兵马总管。因此，刘基又是将门裔孙。远祖尚武、近世修文，这就为刘基自幼饱饫兵书创造了条件。王源《居业堂文集·刘诚意伯传》曰："公（刘基）幼奇迈，神智绝，博学工文章，洞识兵法。"可见，刘基自幼博览群籍，其中很重的部分是兵法论著。入仕之，因谠直而与江西行省幕官议事，投劾归里，又"受天文兵法于耆老邓祥甫"。①邓祥甫其史乘无载，但刘基年届而立，还从其受学，无疑是位硕学之士。同时，刘基广赡群科，又为军事知识的学习和积累创造了条件。帷幄谋猷、运筹决策往往是多种学科知识综运用的结果，其是天文气象、堪舆地理等。刘基幼时即好学，"于书无窥"②，"凡天文、兵法诸书，目洞识其"。③从现存署名刘基的著作看，有《（新注）地理府察提纲赋》、《观象全书》、《地理漫》、《天文秘略》等多种，虽然其中有少是托名所作，但作伪者之所以托刘基之名，从侧① ［明］张时彻：《神碑铭》，《文集》卷首。

② ［明］李贽：《续藏书》卷二《开国名臣刘文成》引杨文懿语，中华书局字本。① ［明］邓元锡：《皇明书》卷十四《刘基传》。徐开任：《明名臣言行录》卷三，王鸿绪：《明史稿·列传之部》卷百二十三，亦有类似记载。

② 《明史》卷百二十八《刘基传》。

③ 黄伯生：《行状》。

面说明了刘基熟稔多种自然科学。由于当时自然科学发展平所限，其中有很多尚滞留于经验的总结及主观臆测乃至宗迷信、荒诞经的成份，但这并影响刘基是当时名博洽淹贯的学者。就以其天文知识说，刘基卒，朱元璋曾对刘基次子仲璟曰："的天文，别看着，只把秀才的理断，到强如那等。鄱阳湖里到厮杀，都有功。"④对于刘基的天文气象知识，朱元璋也是笃信无疑的。朱元璋所说的鄱阳湖战，也是刘基灵活运用了气象等知识的成功战例。当方在湖中相持三，刘基建议朱元璋移军扼守湖，"以金木相犯决胜"。⑤结果陈友谅饮羽亡，汉军败。刘基所谓"金木相犯"，当主是据气候的化而定。因为鄱阳湖战中朱元璋的军队主是以致胜的，而风、风速、晴雨等因素都是是否能见效的重条件。

其次，世，历经兵戎。元末农民起义起时，刘基在至正十二年（1352）首次任职军旅，任浙东元帅府都事，与元帅纳邻哈起谋筑庆元等城，有效地防范了方国珍的。经数度起落，至正十六年（1356）"行省复以都事起公（刘基），招安山寇吴成七等，使自募兵勇，贼命者辄擒诛之，略定其地。"①次年，又改任行枢密院经历，辅佐院判石抹宜孙，平安民。据《元史·石抹宜孙传》载："为郡，山谷联络，盗贼凭据险阻，辄窃发易平治。宜孙用基等谋，或捣以兵，或以计，未几，皆歼殓无遗类。"解绶而归，也曾结寨自守，自募义兵以保境安民。军事思想也在元末的多年戎马生涯中渐至形成。被聘至朱元璋幕，军事思想已臻于成熟。初诣金陵，首陈时务十八策，容虽难以确考，但当时天未定，能使"雄才略，料敌制胜"②的朱元璋掌"喜"③，其中必定包着纵论形、谋划用兵先等容。其西取陈友谅、东定吴会、北伐中原，其军事思想得到了充分的展示和运用，并随着统程的推而得到了步的富和发展。

二、襄赞庙胜 发踪指示--用兵的思想和策略

首先，以德致胜的战略思想。

军事是实现政治目的的手段。刘基主张为政以德，曰："太以德，其次以政"。①这既是为政治国之，又是治军克敌之策，在群雄纷起，时局难料之时，德胜者得天。曰："君者唯德与量俱，而天莫归矣。"②德是克敌制胜的法。在《郁离子·鲁般·德治》中，对德在军事活中的特殊作用行了系统的论述：德胜小德，小德胜无德；德胜，小德敌。生敌，德生；生于德，天无敌。故者胜，时也，德愈久而愈胜也。夫非吾，各其也。唯德④ 《诚意伯次子閤门使刘仲璟遇恩录》，《文集》卷。

⑤ 《明史》卷百二十八《刘基传》。

① 黄伯生：《行状》。

② 《明史》卷三《太祖本纪三》。

③ 《明史》卷百二十八《刘基传》。

① 《郁离子·公孙无》，《文集》卷四。

② 《郁离子·螇螰·德量》，《文集》卷三。

能为得群。是故德可穷，而可穷。③"德"，《说文解字》释为"外得于，得于己"，是中国最重的德规范之。"德"在战争中的作用，古代的军事思想家语焉甚详。如吴起曰："昔承桑氏之君，修德废武，以灭其国。有扈氏之君，恃众好勇，以丧其社稷。明主鉴兹，必修文德，外治武备。故当敌而，无逮于义矣。僵尸而哀之，无逮于仁矣。"①刘基祖法先贤，以更富哲理的德、关系对其行论析。方面德与同，以胜敌，仅为时之胜；以德致胜，才是久远的、本的胜利。另方面，德与是完全可以统的，德可生，即尚的德行可以产生克敌制胜的量。刘基区别了两种同的""，是因德而生的""，即德行之，这种""与德行相始终，是"天无敌"之。是与"德"并列而对的""，这种""是无德之，会产生敌对的因素。这种""，虽可逞时之威，胜敌时，但终可久。